一饮作别

“小毒妇,我要你活着。”

  浸染了血渍的罗裙在水中缓慢的舒展开来,沈妙一点一点的沉入湖底,她已没力气去挣扎了。她庆幸她有一次重生的机会,但她的不甘在听到地面上的烟花绽放时悉数涌上心头。

  在她的前世记忆里全是天真烂漫的婉瑜和懂事聪慧的傅明的面孔。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有多久没有再梦见他们了。

  “母后,我们为什么不去宴会啊?”婉瑜眼神失落的望着沈妙。

  “乖,那是你们父皇为楣夫人设的宴会。我们不能去。”她轻轻地抚摸着小公主的头发,眼里荡漾着是无法弥补的愧疚。

  “母后,这些也是父皇为楣娘娘放的烟花吗?”傅明的脑袋探在妹妹的旁边,眼里是对外面天空的无尽向往与期待。

  “是啊,这些烟花也是他为别人放的......”

  而此刻湖面上的烟花又是谁为心爱之人放的烟花呢。

  沈妙记忆混沌,垂下手去,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墨羽军!墨羽军怎么会在这。”船上传来了嘶吼和血水飞溅的声音。

  刀剑贴近脖颈的一刹那,歹徒看到的不仅是突如其来的墨羽军疯狂和冷血,也看到了面前一个俊美冷峻身着紫衣的少年,目光如炬的紧盯着湖面,毫不犹豫的一纵而下。

  谢景行跳入湖中泛起的层层涟漪,也印在正站在船板上的高阳深邃又有些吃惊的眸子里。

  高阳不知道这次谢景行贸然派遣墨羽军会带来怎样的后果,而不知道他的这位主子到底是有什么偏执一次又一次的救那个沈五丫头于危险之中。

  而此刻湖面底下,那个人奋不顾身竭尽全力的游向她。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么关心一个人的生死了。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那句“狡兔死,走狗烹。”的提醒,还是那一朵亲手戴在她耳边的海棠花,亦或是卧龙寺床底下的紧紧相拥。那个敢于在大火中烧伤自己,敢用自己发簪刺伤他的丫头正一点一点的往湖底下坠。

  她紧闭着双眼,温和娇艳的如水中静待开发的荷花,透着不可亵玩的清美。

  “小毒妇,我能让你从我手下逃脱,

  我也能让你平安无事的活着。”

  谢景行探身下去,抓住她渐渐垂下的手,俯身揽住她纤细的腰间,轻抚着她的头,牢牢的将她按入怀中。

  再坚定无比的向上游。迎着湖面上照射下来的一束微光。熟不知他此时比那光还足够让人感到耀眼。

  “沈妙,我要你活着。”

  铁衣和高阳在岸边静静的等着。头顶上烟花绽放掉落的那一瞬,看见一袭紫衣浮上湖面,怀里还打横抱着个姑娘。

  而谢景行的眼神凶狠仿佛时刻都能将那群歹徒撕咬粉碎。高阳很久没见他那副神情了。

  “将她带到府上,给我好生照顾着。这丫头知道的秘密太多,不能让她这么轻易死掉。”

  连铁衣这种死脑筋的都看出了自己主子那副依然嘴硬的样子。不经摇了摇头。

  “还有空站着摇头?不接着愣着干嘛呢。这丫头沉死了。”谢景行冷漠的说道。

  铁衣也是委屈,他又不是没见过谢景行的力气,能一拳打死一头牛的那种。但也是被逼无奈的小心翼翼接下了沈小姐。

  谢景行径直略过他们,浸湿了水的衣物勾勒出他挺拔健硕的身材。头也不回的丢下一句,“将她安置在我的屋里。”

  说罢,便消失在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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